而且其实这个孩子来的也不是那么不恰当,事实上到了六七年,邹茜玲的经济计划已经在全国推广了,现在华国是处在一个发展点和变革点之间,随时会抵达变革点,政治书上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华国的经济制度不会一直是目前这样子,肯定是要发生变化的,而这种变化除了经济发展自行推动,也需要上面有人去动。
她现在已经掉回了京市过来,但是说到底在京市根基也不深厚,要发挥多大作用不可能。而变革中总会有混乱的,哪怕是和平变革,也不例外,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炮灰掉,她并不想做炮灰,也有些倦怠,这几年实在是很辛苦,再花更多心思来筹谋,太耗心神,她也没那么大野心要做华国经济领头人,所以这段时间其实工作也不是多高兴,她清楚自己到了倦怠期。
所以知道有这个小生命的时候,邹茜玲就想好了顺势先暂停掉工作去休息一段时间,至于以后要不要再继续,那得看以后的情势,能够蝴蝶掉六六年那场危机,邹茜玲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,而且华国有背景有实力的经济能人并不少,她能有现在这个成就,一方面是靠着过硬的专业实力和后世学来的经验,二是抱着一定要蝴蝶掉华国十年动荡的决心,拼着去干的。
现在历史已经改变,她依靠后世穿越而拥有先知历史的优势已经没有了,往后要怎么做,还是不能太冲动的。
因此,邹茜玲决定先把结婚的事提上日程。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,再不结婚到时候显怀,那就麻烦了,后世未婚生子还会让人诟病,更何况是这个年代,邹茜玲可没打算让自己孩子被人说是野种。
辞职的事有点麻烦,但也可以解决,加上她手头上暂时没有什么重要工作,收尾也很快,所以在怀有孩子
怀孕其实还真是件辛苦的事,孕吐期过去后,慢慢肚子大了,行动也没那么方便,到后期还会有失眠,尿频,腿肿等等症状,邹茜玲常常被折腾得想哭,实在是太煎熬了,她恨不得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生出来,再也不要受这样的苦。
“这一定是个小姑娘,太会折磨人了。”夜里邹茜玲抱着唐朗说话,她刚刚腿抽筋完,现在睡不着。
唐朗摸摸她的脑袋,丝毫不为半夜醒来给媳妇按摩不快,也陪着她说话,“嗯,这闺女太不听话了,等她出来我要教训她,叫她这么折磨妈妈。”
听他这么说邹茜玲又不乐意了,“闺女你不心疼啊?你是不是重男轻女?”那架势颇有种你敢点头就死定了的意思。
唐朗赶紧表忠心,“没有没有,我心疼,但我更心疼我闺女她妈。”甜言蜜语也是被练出来了。
“你还没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呢!”邹茜玲表示不吃糖衣炮弹这一套,还动口抓着他的手咬了一下,充分把孕妇的无理取闹性子使得淋漓尽致。
唐朗不介意她咬,还问她要不要再咬两口,把她惯到底了,邹茜玲嫌弃避开也不介意,还笑着低头去亲她,“我喜欢你生的,闺女儿子都好,我都喜欢。”
邹茜玲这才满意了,她也是很民主的,不逼唐朗要喜欢闺女更多点,万一生出来是儿子,那不是我委屈她儿子麽,她是充分贯彻男女平等的,男娃女娃都好,她都会疼的,不过她觉得自己怀的应该是闺女,听说怀闺女比较折腾,廖小梅嫂子也说她这一胎怀相看着是女娃。
“那你说要娶什么名字啊?”怀孕的邹茜玲思想很跳跃,“取个好听的,听起来就很甜很乖的,毕竟是小闺女嘛,你说对不对?”
“嗯,你想取什么名?”唐朗陪着她磕唠,虽然很晚了,明天还要早起,不过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刻,橘黄色的光线暖暖,心爱的女人在怀里,她肚子里有着他们的孩子,还一起讨论孩子的名字,温情的他都舍不得破坏这样的氛围。
于是这一唠叨就很晚了,邹茜玲也没意识到时间,怀孕后她更任性了,在外面工作的强势半点不见,又成了那个需要人哄需要人宠需要人爱着包容着的小女人,而且说困了说累了就自然地睡了过去,颇有些迷糊了。
唐朗也习惯她夜里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,摸摸她鼓起来的肚子,“小崽子消停点,别再把妈妈折腾醒了。”又给她调整好睡姿,亲亲她嘴角,这才满意抱着她睡下去。
第二天唐朗起来又去托人买了钙片,虽然邹茜玲吃了还是会腿抽筋,但是他还是想给她补补钙,没准多吃些就会好点了。也是十分尽心了。
不过怀孕也不尽是煎熬,不吐不抽筋时候还是会觉得幸福的,因为孕育着一个小生命,看着它慢慢成长起来,是很感动的事情,尤其是第一次胎动的时候,当时也是在夜里,两个人先是惊讶,之后就高兴得跟个小孩子一样,连唐朗这么稳重的人都会傻兮兮地哄孩子再动一动。
还有两个人一起去医院检查,各种各样的小事都会让人觉得快乐,虽然唐朗很忙,但是他却尽量抽时间陪着,这一点就让邹茜玲觉得怀孕承受的这些都很值得。
她一点都不后悔在这个时候停掉京市的工作专心养胎,对她来说,这种家庭的温情是比工作更为重要的。
肚子快八个月的时候他们请了个月嫂兼保姆,本来唐朗是不同意的,虽然他可以接受邹茜玲娇气,但是请保姆这事太过了,他是从斗地主斗富户年代过来的,觉得请人干活是种剥削行为。
“可是我大着肚子行动不方便啊,你白天又要工作,有客人来也没人帮我招呼,家务也没法做。哎你别说你自己会做家务,别以为我不知道老詹在背后嘲笑我,说我厉害,把你管的服服帖帖的,我不要面子的嘛?”邹茜玲傲娇了,“而且我这是第一次做妈妈,我没经验,你也不懂,到时候出意外咋办?”
“别胡说!”唐朗听不得她说出意外这事,前段时间廖小梅嫂子下楼梯时不小心摔着了,立马给送医院生产去了,差点没去了半条命,唐朗一联想到邹茜玲身上,就不寒而栗,也不反对了,不过他还是说别请保姆,就从亲戚里找个人来帮忙,给点工钱,说起来他比较能接受。
“那随便你,但是你得找个老实本分的,最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,不然有麻烦抹不开面我可不管你,弄不高兴了我就回京市,你自己处理。”邹茜玲霸道着说,不过这也是真心话,找亲戚就是容易有麻烦,要不是唐朗心里那坎过不去,她请保姆是绝对不会请亲戚的。
至于唐朗他娘张赛英?邹茜玲是不考虑的,虽然她这几年是刷了张赛英不少好感度,但是因着她拖着结婚的事,张赛英心里对她多少还是有芥蒂的,要是让她来,看见平时她那么‘折腾’她儿子,怕不是要被打死。而且也没让长辈伺候晚辈的道理,邹茜玲不是那恶媳妇,请个保姆的钱她出的起。
唐朗自然也不会现在就让他娘过来,因为他也了解他娘,知道他娘传统的思想,肯定不会让他做家务做饭的,到时候他怕气着他娘,也怕他媳妇受委屈,他可不想挑起这婆媳矛盾。
不过找人帮忙还是要通过他娘那边,借口也好找,眼下他四弟媳妇也怀孕了,家里离不得人,他娘暂时就先不要过来,不然容易让四弟他们多想,只叫张赛英帮忙在亲戚里找个能帮衬的,有经验的信得过还有空的,好好给照顾到生娃出月子就行。
张赛英多精一老太,能被唐朗糊弄?肯定是怕她欺负他媳妇呗,真想一巴掌给甩过去,这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玩意,不过倒是尽心给找人,唐朗说的也对,两个媳妇同时怀孕不能偏颇,不然容易弄得家里不和睦,而且现在还不到娃出生时候,她也不想离家,离老头子太远,军区是好,但是没人陪着聊天啊。
而且她也知道邹茜玲那人娇气,她老四工作忙,一个人肯定弄不过来,到时候亏的还是她孙子孙女,不值当,自然会尽心给找人去帮忙了。
张赛英这些年也渐渐看开了,儿孙自有儿孙福,既然现在老四娶了人家,也就是一家人了,平时可以有点不快,但是正事上得拎清,更何况这些年邹茜玲也是有心,虽然没回来,但是逢年过节就给寄东西回来,她一年四季身上的新衣服就没缺过,去年过年给寄了一件大衣回来,厚实又好看,听说还是出口的,不容易得呢,这孝顺劲村里人谁吧羡慕,哪个媳妇这么大方是吧?
于是享受着村里人羡慕的张赛英慢慢就邹茜玲的偏见就少了,现在她也怀了她家孙子孙女,也可以了,还能有啥不满意的呢。
最后找来找去,找到了个本分老实勤快还爱干净的远方亲戚,隔着好几层关系吧,也是不容易,是尽心了。
这远房亲戚姓郑,四十多岁,家里人口多,关系倒不复杂,就是想赚点钱,因为还在上学的小儿子有学习天分,想供出来,庄稼人没啥赚钱门路,并不是每个村子都像下坎山村那样有厂子,富裕的,因此听说唐朗这边要找个帮忙照顾孕妇的,立马就同意了,包袱收拾收拾拿着张赛英给买的票就往部队去了。
她也是知道的,说是请人照顾孕妇,但是肯定要做家务要忙活的,不然凭啥人给开那么高工资,虽说是亲戚,那也是远亲,交情其实不大,活肯定得干好了,所以定位就清楚了,不矫情,不仗着长辈来摆谱。
这一点邹茜玲无比满意,她最怕唐朗给找个架子比主人还大的,不是说她要耍主人威风,而是她请人来是帮忙不是添堵的,哪个啥的出钱找不快的?
所以见了人,她态度端正,邹茜玲也不给找茬,说了大概要做的活,就没别的要求,加上这还是远房亲戚,吃住肯定在一块,也给买了两套好衣裳,尽尽晚辈的地主之谊,礼仪上不出错,让唐朗心里也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