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何慕安才发现，在院子的角落, 泥地生生凹陷了一大片，那里的泥土应该是被用来加固周围的围墙了，在那泥地上多了几个方方正正像是窑一样的东西，可以看到里面有灼烧过的痕迹。
那个叫陈芳的空间异能者正把丧尸尸体从空间里掏出来，屋里又走出来两个老人, 她们手里端着盛满水的盆子，还有面巾梳子之类的东西，除了王华之外，还有一个同样是土系异能者的老人做了一个土造的架子出来, 几人合力把那些丧尸尸体摆放在上面，那两个老人则用面巾梳子给那些丧尸整理面容。
“是不是觉得他们多此一举？”叫曾小兰的雷系异能者见何慕安两人往院子忙碌的角落里看去, 声音中带着点冷漠问道, 显然在她心里是不赞成这些人这样做的, 但却没有阻止。
何慕安敛了敛眉头, 轻声道：“他们想让这些丧尸走得体面一些？”
明明是疑问, 但何慕安的语气却很肯定。
那个负责锁门的老人听到何慕安的话, 叹了口气，“这些人也不是自己自愿成为丧尸的。”说着便也跛着脚过去帮忙了。
王华这时候也走了过来, 弄了那么厚重一面土墙出来，王华的气息有点喘，他伸手拍了拍何慕安的肩膀，“别介意，他们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几十年，对城市感情很深厚，那些丧尸中有他们认识的人，也有来过养老院做过志愿者给他们提供过帮助的人，末世后这些老人们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，便打算为这个城市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。”
王华看向那些正认真给丧尸们清理面容的老人们，擦掉脏污，打理干净，没了漆黑的瞳孔和狰狞的表情，那些可怕的丧尸仿佛重新变回了正常人的模样，就连面上的线条轮廓，都仿佛柔和了几分。
“现在这个世界，大家总要有点寄托，才能活下来。”王华轻叹一声，对两人招了招手，带着何慕安和祁峥进了一楼一间原本闲置着的房间，曾小兰和其他人都没有跟上来。
何慕安想了想，把闷热厚重的头盔给脱掉，这时候太阳已经出来，明明还是清晨，气温已经超过了四十度，在太阳底下多站一会儿也会让人觉得难受。
打开门后，何慕安看到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顶到天花板的大架子，大部分架子都空荡荡的，并没有摆放任何东西，只有靠近门边的一排摆着新烧的密封泥罐，泥罐所用的材料似乎不太好，一些烧得不好的表面会有细小的裂痕纹理。
王华让开身子，何慕安迈步走进去，走近了会发现泥罐上贴着一张一寸的照片，照片上的人都紧闭着眼睛，除此之外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，但何慕安只一眼就知道，这是那些变成了丧尸的人的照片。而在照片底下还有一张纸张，上面写着简单的描述，大部分都是衣着外表，只有少数几个是写有名字的。
“骨灰？”这下不止何慕安，连一向淡定的祁峥都被震惊到了。
